李成啐她：“我哪知道那是什麽人的！”

“賤人！”忽然剛剛趕過來的李強擡手就給了自己身邊的媳婦韓氏一個耳光，“你說，那是不是你的！”

韓氏大半夜被驚動，都來不及收拾自己，只簡單攏了攏頭發就出來了，李強這一個耳光力氣十足，把她的頭發都打散了，這頭發一散開，眾人就看到她發心之中果真少了一縷。

於氏也不和李成廝打了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嚎啕大哭，“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！男人和兒媳婦爬灰！”

李強雙眼赤紅，眼神吃人一般瞪著韓氏。

韓氏還沒反應過來，罵道：“你發什麽瘋？幹什麽打我？”

李強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落到肚子上，恨聲道：“你肚子裏這個，我是該管他叫兒子，還是叫兄弟？”

“什麽？”韓氏傻了，又聽見於氏口口聲聲罵“爬灰”，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，趕緊大聲辯解，“我沒有！我不是！”

李強從地上撿起那件肚兜揚手摔在了韓氏臉上，“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東西？”

韓氏抓著肚兜，臉色霎時變得煞白，這的確是她的東西，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公公手裏啊，她自認一向謹守婦道，平日裏連說話都很少跟公公說。難道這是公公偷偷從自己家拿的？這老東西也忒不要臉了！

想到這裏，韓氏挺著肚子往前走，照著李成的臉就是一巴掌，“你這個老不羞！竟然偷兒媳婦的貼身物件兒！你是瘋了嗎？老混蛋，血不要臉！”

李成被於氏抓破了臉本來就惱火的不行，誰知道兒媳婦竟然也欺上門來，登時就把眼瞪圓了，反手還擊了韓氏一個耳光：“臭娘們兒！找死啊！”

於氏跳起來，照著韓氏小腿踢了一下，“蒼蠅不盯沒縫的蛋！要不是你這小娘們兒一天到晚妖裏妖氣騷的不得了，能讓爺們兒往你身上貼？你還有臉打人！”

韓氏一個趔趄，李強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她，小聲說道：“娘，她還懷著孕呢！”

“屁！放屁！”於氏在李強腦袋上拍了一下，左手疼得又讓她出了一身冷汗，脾氣更加暴躁了，“你不是也說了？她肚子這個孽種還不知道是你兒子還是你兄弟呢！”

李強被這麽一提醒也醒悟過來，立刻松開了韓氏，還嫌惡的在身上擦了擦手，“呸”了一口，罵了一句“賤人”。

韓氏在娘家的時候是老閨女，還挺受寵，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打罵，因為長得好看，籠絡男人的手段也好，來了婆家之後很快分家另過，小日子順心如意的，李強也願意捧著她，從來都沒有吃過苦，今天卻遭了這樣的罪，怎麽忍受得了？

她一邊掉著眼淚，一邊指著李強：“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！這肚子裏是不是你的種你還不知道？你的耳朵是棉花做的嗎？這麽軟，別人胡咧咧幾句你就信了，你怎麽不信你親媳婦的話？”

李強眨眨眼，想到和媳婦好的時候蜜裏調油的勁頭，有些迷茫了。

於氏心裏直泛酸水，這可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啊！娶了媳婦就忘了娘！

她又在李強腦袋上拍了一下，不過力氣可不大，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，舍不得啊，“傻兒子！你瞅瞅那東西！不說肚兜了，頭發呢？還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從她頭上鉸下來一綹頭發？”

李強看韓氏的眼神又冷了下來。

韓氏氣急，伸手指著於氏：“你這個死老娘們兒！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，還在這裏跟瘋狗似的亂咬！你也不瞅瞅你男人是什麽德行！我怎麽能看得上他！”

“我男人怎麽啦？”於氏一聽不幹了，“我男人強著呢！每次都能折騰我半宿！你這小騷狐貍一定是看上我男人這麽強壯了！”

村民們有好些都忍不住笑了出來，還有些婦人趕緊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，這死老娘們兒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扔，這臉是不想要了吧？

韓氏被氣樂了，也開始口不擇言，“你這意思，就是說你兒子是個軟蛋？強子！你跟你娘說你是不是軟蛋！就算是我懷孕了，咱倆停過辦事兒沒？”

李強的臉刷的紅了，也有些憤怒，別人看不起自己也就算了，怎麽自自家老娘還質疑自己作為男人的能力？於是梗著脖子說道：“娘！你胡說啥呢！”

王犁聽著這一家子越來越不像話，趕緊大喝一聲：“別吵吵了！也不怕臟了別人的耳朵！有傷風化！”

李成也沈著臉喝道：“都回家去再說！丟死個人了！”

人群中不知誰說：“難怪人家要爬灰，敢情是精力旺盛得很呢！一個媳婦都滿足不了……”

村民們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都是你！”於氏又往李成臉上撓了一把，“都是你惹出來的事！”

“賤人！”李成在家裏當慣了大爺，從來都是被於氏伺候著，此時於氏竟敢造反，他早就一肚子的火了，擡腳就踹在了於氏的肚子上。

於氏本來就一只胳膊不好使了，再被這麽一踹，登時跌倒在地上，打了兩個滾，疼得齜牙咧嘴，滿口痛呼，一時半刻都爬不起來了。

李成把那雙男人的襪子塞進了於氏嘴裏，“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，你倒沒完沒了了！他娘的！你說！這襪子是哪個野男人的？說不出來，老子打死你！”

一邊說著又狠狠在於氏身上踢了兩腳。

也不知道是誰只嫌事情不夠大，“嗷”的一嗓子喊道：“那個東西，那不是東村癩痢頭老董的煙袋子嗎？”

李成扭身在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裏找了一陣，果真找到了一個半舊的煙袋子。

山民們並沒有抽旱煙的習慣，不過癩痢頭老董曾經在外頭闖蕩過幾年，抽旱煙的習慣也是從外頭帶回來的，自己在家裏還種了半畝地煙田。

這在十裏八鄉可是獨一份！

李成眼珠子立刻充血了，蹬蹬蹬過去，照著於氏就是死命的幾腳，“你個賤人！你怎麽不去賣！老子不能滿足你是咋的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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